微小的遺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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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近來，我的外婆離世了，一直以來不是太親近，但在她住進老人院的半年裏，知道她的情況不太樂觀，每星期都每去探望她。雖然她已忘記我們是誰，但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親近。看見她呆呆的坐在一角，不太懂得身邊發生的事情，雖知道她的情況已比許多老人家要好，心中依然一酸。
  
  還記得那天突如奇來收到家人電話，外婆離世了。雖然她情況不是太好，但尚算穩定，沒有想過她這麼快會離開我們。就在數天前，我們還探望她。腦海一片空白，甚麼感覺也沒有，只想快點到達醫院，在她遺體送到殮房前見多一面。在地鐵上，感覺一切都很陌生，原來面對突然的悲傷，根本反應不來。因實習關係，以前也見過別人的遺體，但當床上是自己的親人時，感覺截然不同。她是我媽媽的媽媽，關係上是如此親近，但卻對她了解不多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這種情況其實很普遍，但在本質上卻十分奇怪，為甚麼我們會和關係這麼親近的人如此疏離? 我很興幸在過往半年裏有爭取見她多幾面，因為已經是最後機會了。看著她在床上，靜靜的，沒有絲毫不安祥的表現，知道這是所謂的「好去」，但當面對離去，心裏隱隱作痛的感覺還是久久不散。就這樣，她便永遠離開了我們。
  
  回家後想起在她離去前幾天拍的照片，也許聽上來很白痴，自從她的離去，我一直很內疚那天沒有帶相機，只是用手機拍下照片。雖然質素不錯，但內心卻想在能力範圍來和婆婆拍最好的照片，那內疚的感覺是如此深刻。我沒有想過這件事會纏繞著我那麼久。有很多很多的文章、電影、歌曲都在描述遺憾，我們都知道有想做的事情時要坐言起行，可惜「知道」和「了解」從來都是兩碼子的事。
  
  原來這麼微小的瑣事也會纏繞那麼久。如果是對我們有更大影響的事，那又會怎樣?
  
  

  Live everyday as if it were your last, and some day you’ll be right.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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